周国涛回到家中,没看到周家人,松了一口气,不过就安生了一晚上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,周家的门就被敲开了,来人不是旁人,正是周玉堂的母亲王秀娥,她巴巴的跟了上来,问,“国涛,阮什么那边同意了吗?”

    周国涛洗脸的手一顿,“这件事,阮干事帮不上忙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帮不上忙,我看她是不想帮吧?”王秀娥尖着嗓音,周家那不大房子里面,吵死人了,

    周国涛用毛巾洗了脸,睁开眼着自家小婶,“人家凭什么要帮玉堂?是欠了周家的,还是欠了玉堂的?”

    这话一问,王秀娥的仿佛被握住了命脉,半晌,才冷笑一声,“凭什么,凭她想进我们周家的大门。”她一把拽过旁边的周母,问,“大嫂,你说是不是?”

    周母理所当然,“自然,只要那姓阮的,想进我们周家门,这个忙是必须要帮的。”

    周国涛一把扔了毛巾,砸在了盆子里面,沉着脸,寒气外露,“你们听谁说阮干事要进我们周家门了?也不看看周家有什么值得她看上的?”他自嘲,“她是喜欢我没了爸,还是喜欢我有个拎不清的妈,再或者,喜欢上了周家那一家子的极品亲戚?”

    这话实在是太刺耳了,周母当就就害怕起来,“国涛啊,你在胡说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我有胡说吗?”周国涛反问,“你们觉得,人家好人家的闺女,凭什么会看的上周家的门第?”

    周母讪讪道,“怎么看不上了,明秀琴不天天往我们周家跑,她可是孟州钢厂明家人呢,根红苗正的城里人。”提起儿子,她就骄傲了,“这不是我儿子优秀吗?”

    周国涛冷了脸,“下次,明秀琴在进周家的门,谁敢开,我就把人送到老家去。”这房子是他分配的,两室一厅虽然不大,但是一家人住还是够的,老家那边的房子空了好多年,周母和他妹妹周苗现在住在这个房子,而他一般是到学校住的。

    周母顿时鹌鹑了下来,“我知道了……”母子两人的交谈,简直是把王秀娥给忘记了,她生气,“国涛,你们娘俩有事情私底下说,我不管,玉堂是你亲亲的弟弟,他被抓了,你若是不顾着点他,他这辈子就完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不让他长教训,他这辈子才叫真的完了。”周国涛冷着脸说道。

    王秀娥一愣,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我们家玉堂乖巧又孝顺,怎么就完了。”

    “乖巧,乖巧他能被学校开除?乖巧能当二混子?乖巧能进监狱?小婶,是你的理解有问题,还是我的理解有问题?”

    王秀娥被周国涛问的面红耳赤,“玉堂是被外面的野女人给连累的,我不管,你一定要帮玉堂。”

    “帮不了,回去吧。”周国涛直接拒绝了。

    “国涛,你是不是因为老太太疼玉堂,所以记恨在心,这才不想管玉堂了?”

    “小婶。”周国涛神色一正,“你觉得我现在还是在乎老太太的疼爱的年纪吗?”一米八几的大高个,配上一张严肃的扑克脸,带着几分威严,让王秀娥有几分愣怔,那个曾经被欺负的小孩儿,如今已经站到了他们仰望的高度了,求人办事都要来找她了,她安分了些,呐呐的问,“那……你弟弟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关着,让他长教训,不然下次他杀人了,你们也要去管吗?”

    “玉堂不是那种人。”王秀娥呐呐的说道,对上那深沉的目光,她说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