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一定要她去禀报即墨泽?”越王身子微微前倾,仔细盘问着水燕倾。

    水燕倾亦一抱拳,一笑便道到:“我无故失踪,想必即墨泽这会儿已经翻遍了整个王府,说不定,已经快挖到这里了。您以为这里很隐蔽,可是却也很难逃过他的耳目,再耽搁下去,对您,也是个损失。这是其一。其二,这女子与我有宿仇,她去通风报信,岂不是显得更有说服力一点?”

    笑话!水燕倾怎么可能告诉越王,她让云裳前去,实则在告诉即墨泽找到努尔赤便可知道她的下落?!

    越王当然不清楚这其中的联系,他见水燕倾说的诚恳,分析的亦有道理,便点点头,手指向了云裳,冷冷地命令道:“你,去告诉即墨泽,就说这个女人在我这儿。让他拿李王叔来换。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云裳一听是要去见即墨泽,柳眉一皱,目光寒冷地望向了水燕倾,恰巧对上了水燕倾同样冰冷的目光,她不禁一寒。

    她知道,此时若是再多说什么,她是鱼肉,定为水燕倾借刀杀人给除掉。不如退后一步,见就见,横竖不过一死。早晚要取了这女人的性命,她才甘心。

    “遵命。”云裳回头,恭敬一礼,回复道越王。

    水燕倾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,有些个不放心,心算了一下,便说道:“越王且慢!”

    “哦?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见解?”越王目光凌厉地盯着水燕倾,嘴唇边却已经带上了些许笑意,心里倒是对端木煜翰挑的这个王妃人选有了几分满意。

    “见解不敢,只是这女子与我有宿仇。她去,我未必信得过。小女子恳请端木煜翰随同前去,暗中保护此女子的安全。”水燕倾莞尔一笑,冲越王一个拘礼。

    越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,手指着水燕倾愉悦地说道:“你虽为女子,却考虑事情甚为周全,还懂得差使我最疼爱的儿子,你就不怕你孤身一人在此,他不在,有人刁难你吗?”

    “有越王在,自然,不会。毕竟,我还有利用的价值,不是吗?”水燕倾一笑,酒窝深深,倒不像是在与人讨论生死的问题,气度非凡。

    倒是一旁的云裳早已冷下了脸!

    她一脸黑脸地望着漠无表情的端木煜翰,谁不知道端木煜翰与端木无泽是宿敌!且不说会不会在归来的途中将她杀了,就是她想动点手脚也几乎变得没有任何可能性!

    好一招棋!

    “好!就冲你这句话,本王不答应也不行了!”越王爽朗一笑,不免多看了水燕倾几眼,真真是越看心中越欢喜。

    一旁的端木无泽眼看好好的一手牌,被这水燕倾搅得一团浑水,却心情倒也不糟糕,反而在一旁深吸一口气,轻声笑道:“这女人,倒有几分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越王成全!愿越王千秋万载,一统天下!”水燕倾忙磕头便是一礼,虔诚至极,哄得越王更加的欣喜。

    趁低头的功夫,她却低声吩咐一旁的端木煜翰道:“小心那女人有诈。”

    端木煜翰轻微点头,表示了然。

    接着端木煜翰亦是一礼磕头而下,优雅无比地说道:“儿臣谢过父王。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,平身。”越王似已经将端木煜翰私自离开和亲队伍的事情忘却了一般,慈爱无比地让端木煜翰起身。